寻找王介之

文/井泉

一、泥堂草堂

这墙原本是泥砌的

如今已被岁月炼成火红

一如那石船山下

篱笆蓬茅流转成青砖黑瓦

古之荣今之萧瑟更有几人知

长乐泥堂比湘西草堂还古老

石狮的犟也堪比石船

那雕花的两只木门簪

仿佛刑天的一双乳眼

楷书工刻的“守、分”二字

更应该被砌入当代史

耐园与姜斋的守分

只是一颗宁守不移的白首心

只是一部不敢忘记的苦难史

二、同工的座右铭

“到老六经犹未了，

及归一点不成灰”

草堂里哲学的生面与活埋

泥堂寻出最好的文学注释

可惜你来不及开出生面

无冠可挂华顶高眠

我们一次次披棘

一路辟莽

却再也寻不到

属于你的丰碑更无论华表

门外一定还有黄鹂或杜鹃的啼唤

犹如你的浩然或不平之气

升腾于碧树青草的春天

三、弟兄

夫之、介之两弟兄

一横一竖

仿佛前生的约定

“一土”活埋七尺

弟兄无愧于王氏

“二人”共读六经

横竖皆可称丈夫

“山之崖有石如船”

石崖先生

亦石船山之石

“悠悠苍天，荡荡黄垆，

抱愚忱以埋幽壤”

“幸全归于兹丘，固衔恤以永世”

俱老矣，然亦俱在天壤间

二人同心其义断金

同心之契其臭如兰

“一庭明月照金兰”

在湘西，也在长乐

(作者单位：衡阳县社科联）